李致：晚年的巴老在《随想录》一书中,以罕见的勇气“说真话”

/著名档案/

李智，1929年生于四川成都，194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；新中国成立后，长期在共青团系统工作。历任共青团四川省委《红领巾》杂志主编、共青团中央《参谋》杂志主编. 改革开放期间，历任四川省出版局副局长、四川人民出版社总编辑，省出版社副部长兼社长，四川省委秘书长。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省委员会委员。

封面记者 张杰 摄影 刘念

在李治的家里，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是一尊巴老头像铜像。雕塑看似不完整，但很有艺术感。据李志介绍，它原本是一尊石膏像。后来它被交给了上海的一位雕塑家，将其变成了铜像。制作过程中不小心摔坏了，所以就做成了这个样子，不过看起来很特别。巴老很喜欢这尊铜像。做了几个。“在巴老家放一个，和我这里一样。” 巴老还在的时候，李智就和巴老面对面聊了很多次。“半夜十二点，我经常去巴劳的书房深谈。” 每次李治看到这尊铜像，常常会想起和巴老聊天时的情景。

封面新闻：巴老晚年，在《随想曲》一书中，以难得的勇气“说真话”，为中国知识分子树立了丰碑。作为他的侄子，你觉得你真的了解他吗？

李志：八老主张说真话。这一倡议不仅得到了读者的支持，也得到了广大公众的支持。我想我能深刻理解他。我反省自己，我不能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违背我心意的谎言，但在政治运动中，在混乱的时代，在人民的问题上，我是诚实的。当然，我也知道说实话很难，所以我不仅要和外部环境抗争，更要和自己的内心抗争。

封面新闻：您认为巴老“讲真话”的倡议在现代得到了充分的理解和继承吗？

李志：他说实话的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，也正因为如此，人们才称巴金为20世纪的“中国良心”。很多人以各种方式纪念巴金，但巴金本人却是一个单纯的人。我个人认为，纪念他最好的方式就是阅读他的书。《曲》的《家》，最应该读的就是《财香录》。

封面新闻：曾经有人提到要设立八金文学奖。据你所知，巴老生前对此是什么态度？

李智：他也不赞成以他的名义设立文学奖。我在出版社工作的时候，我编辑过他的很多书，他不收任何版税。出版社曾提议设立“巴金编辑奖”，他也反对。还有一个国外的人联系我，说他愿意赚钱当巴金文学奖的奖品。想到巴老一贯的作风，就主动替他拒绝了。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的。

封面新闻：巴老在成都的故居是否应该重建的问题已经被多次提及和讨论。您如何看待巴老不赞成在成都重建故居？你能理解他的辛苦吗？

李志：记得四川作协曾经给省委省政府写过报告，认为应该恢复巴金故居巴金家的写作手法，还成立了筹备组。因为我当时在宣传部负责文艺，所以我也被列入了筹备组。但这真的很难准备。最大的困难是缺钱。当时，故居的土地上已经有其他单位。所以我们必须寻找一块新的土地，修理房屋并安置其他人。总是有声音呼吁解决资金问题。但修炼不成的最根本原因，是巴老本人不以为然。但我在 1950 年代去了苏联，改革开放后，先后赴日本、美国考察。我发现很多在文学艺术领域留下作品的大师都有很多故居。而很多人都希望能看到巴金在成都的故居。所以我自己也曾经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。但我觉得还是要尊重巴劳的想法和决定。对于他的想法，我想我可以理解。巴老非常低调无私。他从小就忧国忧民，坚信生命的意义在于给予，而不是索取。当时，他在给我的信中明确表示，“我不想浪费国家的钱来修缮我的故居。” “我的意思是不要重建我的故居，不要” 不要花国家的钱，做任何事来纪念我。” “关于我，关于我的一切都不值得宣传和赞美。只要有几件作品，还有一段流通期。时间。我的工作存在，我心中的火不会熄灭。”

封面新闻：在今天的正统顺街和双眼井，很多读者还想在那里找到巴金故居的影子。

李治：巴金常说，如果要在故居留个纪念，他会在那儿竖个牌子，写：“作家巴金出生在这里，童年和青年都在这里度过。” 相关单位一度表示，将斥资3亿元重建巴金故居。他们来找我的时候，我说巴老肯定不同意，所以就挂个牌子，把巴老愿意说的写上。

封面新闻：回到巴金故居现在的地方，你有什么感受？你多去上海的巴金故居。

李智：没住过，没什么感觉。在我 1929 年出生之前，我们的大家庭就垮了。在我的小家庭里，只有大姐住在那里，二姐也出生在那里，但二姐对那个地方没有印象。上海的巴老家我去过很多次，有过很多体验。最近在我写的巴金的书中，附了一份资料，描述了我之前与巴金的会面。我以前去上海出差时住在他家。他的卧室旁边有一个大书房。研究通常非常混乱。如果有人去拍电视电影，他需要打扫卫生。做完之后，第二天巴金就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了。他在书房里给我弄了一张行军床，有时他自己拿来床单和被子。

封面新闻：你有写作的爱好和兴趣。他觉得你的作品怎么样？巴老对具体的写作有没有给你一些建议或指导？

李智：我小时候写的文章他没看。后来我写了，他看了，就被批了。他知道我会写作。当时，巴老给了我一条建议：60岁以后写。现在说公务不方便。有一次我们讨论了我退休后要做什么。他很奇怪，他觉得现在是工作的好时机，为什么要退休。因为作家没有退休的问题。他说他66岁时上过干部学校。

巴老也跟我提过写法的问题。他说最高的技能是没有技能。我的理解——用他的另一句话来说——是说真话，把心留给读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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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，李智获得巴蜀文学艺术终身成就奖，特别表彰李智继承了巴金“讲真话”、“为历史留下宝贵记忆”的精神。《过去的足迹》、《四爸八金》、《铭记在心》……李智开始写这些文章的时候已经70多岁了。是什么让他重燃文学梦？下一期，李智会聊一聊他曾经欣喜或痛苦的“往事散文”。